文
郑敢言
综合塔斯社、《莫斯科共青团员报》等多家俄媒9月24日报导,乌克兰首都基辅一座普希金雕像遭到破坏,有人甚至用颜料喷涂上了侮辱俄罗斯人的单词。据乌克兰独立新闻社报导,普希金雕像的上半身喷有绿色颜料。在雕像的底座部分,能看到用白色颜料喷涂的“将我彻底拆除”、用绿色颜料喷涂的“将我挪走”,以及“将俄罗斯人(雕像)拆除”等表述。《莫斯科共青团员报》补充称,雕像底座部分喷涂的内容还带有“辱俄”字眼。
俄外长拉夫罗夫表示,乌克兰*府多年来采取具有挑衅性的“去俄罗斯化”的措施。他表示,俄罗斯希望看到乌克兰是一个友好的、不禁止俄罗斯文化和俄语的国家。
普希金是俄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俄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是十九世纪前期文学领域中最具声望的人物之一,被尊称为“俄国诗歌的太阳”、“俄国文学之父”,也是现代标准俄语的创始人。普希金的优秀作品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的高度统一,他的抒情诗内容丰富、感情深挚、形式灵活、结构精巧、韵律优美。他的散文及小说情节集中、结构严整、描写生动简练。普希金的创作对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及世界文学的发展都有重要影响,高尔基称之为“一切开端的开端”。
年,来自乌克兰波尔塔瓦州密尔格拉德县索罗庆采小镇的果戈理早已是俄国声名赫赫的作家,但他的乌克兰同乡斯米尔诺娃却质疑道:“你的灵*究竟是俄罗斯人的,还是地道的乌克兰人的?”果戈理巧妙作答:“我把乌人和俄人两种特质合体矣!”实际上,乌克兰作家是俄罗斯作家,俄罗斯作家也是乌克兰作家。高尔基称普希金为“一切开端的开端”,就包括乌克兰文学的开端。
文学史家的“严肃”定位,有文学批评家或文学家的生动论述作为基础:从别林斯基到白银时代文学家罗赞诺夫、梅列日科夫斯基等等,无论他们的地位或审美观差异有多大,他们都将果戈理视为伟大的俄罗斯作家。这对巩固果戈理的俄罗斯经典作家地位功莫大焉,以至于后来的文学家几乎无一不以“俄罗斯经典作家”来定位果戈理,而不虑及其乌克兰身份。
乌克兰文学长廊里,回荡着喜剧的笑声。从果戈理、布林加科夫、伊萨克·巴别尔到当代著名作家安德列·库尔科夫,乌克兰诙谐写作的传统从未间断,无论是历史的变迁,还是时局的动荡,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笑的力量。
年4月1日,果戈理诞辰周年。乌克兰和俄罗斯围绕其国籍归属,发生了很大的争议。乌克兰高调重申对果戈理的专有权:因为果戈理是乌克兰人,他生在乌克兰,长在乌克兰。但唯一的问题是,他的乌克兰老家当时尚在沙皇俄国境内。莫斯科马上回应道,果戈理用俄语写作,用俄语思考。他是位伟大的俄国作家。正如乌克兰小说家及国会议员弗拉基米尔·亚沃里夫斯基所说,果戈理好比一棵树,“树冠在俄国,可根在乌克兰”。他说:“果戈理是位伟大的俄国作家,但也是伟大的乌克兰作家。将果戈理分裂就犹如企图将空气一分为二,或将永恒不变的苍穹分裂一样。”
毫无疑问,乌俄两国之间交织的历史传统及敏感的地缘*治,导致了这些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争执。乌克兰是列夫·托尔斯泰名著《复活》的历史舞台;影响中国几代人的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其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也是乌克兰人。仅以乌克兰港口城市奥德萨为例,画家康定斯基在这里成长; 这里也是诗人安娜·阿赫玛托娃的出生地。当这座有著“”“再造彼得堡”使命的城市发展至一百年时,犹太人作家伊萨克·巴别尔写下了他的短篇小说集《红色骑兵军》。
仅隔四十多年前,在前苏联大家庭里,“大哥”俄罗斯与“二弟”乌克兰亲密无间,不仅是国土相连的近邻,还是同为“基辅罗斯”的斯拉夫子孙。而如今俄、乌落到恨之入骨、不共戴天的地步,到底是什么原因?
乌克兰具挑衅性的“去俄罗斯化”措施,破坏普希金雕像不可思议。野心*治家的表演、俄乌战争的杀伐、谈判桌上的讨价还价在时间面前都是泡沫,波涛之下,静水流深。一切都会过去,只有文学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