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肉”的“把关人”,
8月12日零时,喧嚣了一天的城市进入梦乡,东莞市厚街镇生猪定点屠宰场里却灯火通明,这是市动物卫生监督所厚街分所防疫检疫员欧阳志良和同事们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
两刀切开猪下颌淋巴结,在不到20秒的时间里,欧阳志良要检查生猪头蹄及体表有没有传染病的典型病变,如体表有无水疱、溃疡、烂斑,淋巴结有无肿大、出血等症状。
这样的工作欧阳志良已经干了14年。14年来,数以万吨计的“放心肉”经过欧阳志良和同事们的检疫走上厚街市民的餐桌。
挨过13刀才是“放心肉”
14年前,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欧阳志良被安排到与专业对口的厚街屠宰场协助检疫工作。自此以后,家和屠宰场之间的两点一线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欧阳志良说,“为了保障市民舌尖上的安全,让大家吃上不含瘦肉精的放心肉,供莞的生猪都会拉到定点屠宰场进行屠宰。而检疫员的工作,就是在屠宰场做好把关人,通过一系列的检测手段把病猪死猪来历不明的猪统统挡在门外,让市民吃得安全。”
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一点也不容易。欧阳志良说,每头生猪要经过“九岗十三刀”才能进入市场,最终成为市民餐桌上的菜肴。“挨过这十三刀才是放心肉。”他说,所谓“九岗十三刀”,指的是牲畜从进入屠宰场到出场必需通过九道检疫人员检疫岗位方可上市。在该过程中,检疫员一共要对生猪各个部分划十三刀,以便检查。
一头生猪的整个屠宰检疫过程大约需要20分钟,而每道关口必须在短短几十秒至多一两分钟内完成检疫工作。检疫慢了会拖慢整个屠宰流程,一扫而过可能把问题肉放过去,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欧阳志良和同事们不能接受的。
14年的经验积累,欧阳志良练得“火眼金睛”,下刀快,检疫准。2013年10月28日,在东莞市动物屠宰检疫技能竞赛决赛中,欧阳志良从全市160名官方兽医中脱颖而出,夺得个人第一名。他也是“东莞市五一劳动奖章”和“东莞市职工技术标兵”荣誉获得者。
一年365天,不分节假休息日,不管风吹雨打,每天晚上11时,欧阳志良都准时到屠场实施屠宰检疫。厚街定点屠宰场每天平均要屠宰700至800头猪。欧阳志良每天要到凌晨6时左右才能下班。
猪贩见到他都“规矩”了
除了屠宰场检疫,动物卫生公共安全的第一线也常见到欧阳志良的身影。
去年是东莞动物疫病防治工作最繁忙、责任最重大的一年。东城三鸟市场一鸡样品被检出H7N9阳性后,欧阳志良和同事们马上出去摸排当地三鸟货源。连续两天凌晨3点,欧阳志良还要打电话给三鸟档主了解情况。遇到个别不明事理的档主,一口一句“神经病”地骂欧阳志良。
在这类动物疫病防控的关键时期,即使轮休在家的欧阳志良也会被突如其来的电话从家中叫走。“家人埋怨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他说,次数多了,妻子半埋怨半揶揄地说:“你简直比国家领导还忙”。
相比动物疫病防控,个别猪贩的挑衅更令他家人担心。
2005年的一天,一车载有39头来历不明生猪的车进入厚街镇屠宰场。经查,这批生猪没有有效检疫合格证明。凭着往日的经验,当班欧阳志良发现到该批生猪体型有问题,立刻对每头生猪进行尿检。结果显示,该批生猪”瘦肉精“检测都呈阳性。欧阳志良立即向上级汇报,同时组织对全车生猪进行复检。猪贩先是对他威逼利诱,失败后企图逃之夭夭。欧阳志良坚守岗位,确保该批不合格生猪不被偷偷运走。为防止这批问题猪滞留屠宰场引发疫病,欧阳志良和同事们对该批生猪进行深埋处理。等处理完已是凌晨4点多了。
“问题猪好处理,人难处理。”欧阳志良说,在屠宰场有个别猪贩,平时有事没事都“良哥良哥”的和他套近乎。
“有一次在进场检疫时,我发现有名猪贩的生猪检疫证明有更改日期的痕迹,当下就阻止生猪入场。”没想到,这名猪贩一改往日友善态度,纠集一伙人威胁欧阳志良。欧阳志良坚持“公事公办”的原则,让屠宰场负责人介入处理,顺利解决此事。这名猪贩见到欧阳志良都“规矩”了。
欧阳志良说:“不被甜言蜜语所诱惑,也不被恶言恶语所威胁,才能坚持执法的公正性。”
14年没有回家过年
每天中午起床,半夜工作,只睡五六个小时,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14年。可能因为常年熬夜,30来岁的欧阳志良已长出了白发。
虽然老家清远连州距离东莞仅百余公里,但冬春季是禽流感的高发期,欧阳志良的春节假期往往会“泡汤”。14年来,他仅有两次回家探亲,一次都没有回家过年。
欧阳志良说:“连年都过不上,更别说陪老婆去逛街,陪小孩去玩了。对于这些,家人虽然是理解和支持的,但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父亲,我有时候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他们很不容易啊。”
回忆起刚参加工作时,欧阳志良坦言,自己一开始也很难熬。“大年三十,别人家都团团圆圆了,我还在屠宰场检疫。中秋节,家家户户点灯笼赏月,而我们只能在屠宰场,连月亮都看不到。别提有多难受了。”
“有些亲戚朋友会劝我‘你这么累,钱又不多,随便找一个工作都比你现在强。’‘你晚上在上班,白天在睡觉,说句不好听的话,找女朋友都成困难。’”他说,当时每年都有人辞职转行,有时自己也觉得抬不起头,情绪低落。
一位老前辈看出了欧阳志良的心事。他的一番话,欧阳志良至今还记忆犹新。“社会在不断进步,相信将来会越来越尊重知识、尊重技术,年轻人出来工作,最主要是有一技之长,先埋头干好事情,才能真正抬起头。”老前辈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欧阳志良逐渐克服了消极情绪,成了独当一面的技术骨干。
在工作中,欧阳志良也逐渐感受到当地居民的理解和支持。“今年春季,厚街有2000多只猫狗要注射疫苗。一个卖水的阿姨,停下手头的事情,带着我们去有狗的地方,她让我们感受到了居民对兽医这一职业的理解和支持。”这也成为欧阳志良献身动物防疫的不竭动力。